「我的希臘情緣」一氣呵成版
開page 五年多
很多朋友因飲食、時裝的分享
而認識我
亦有很多朋友
因為這個愛情故事對我加深了解
我會久不久post 一次
因為希望新mozzarella fans 有機會
看看這不一樣的愛情故事
很多朋友跟我說
從來沒有一口氣在Facebook
看這麼多字
今次打破紀錄
2019 年在港出了人生第一本書
名為「意料之外」
除了分享意大利飲食文化外
亦分享了我一些故事
希望為自己
出一本「人情味濃」的作品
感恩這本書
可以在香港其中23間圖書館的書單名上
住了意大利超過20年
一向很少執筆寫中文
這五年跟大家分享
全部用「一陽指」慢慢寫
中文進步了不少
雖然不是文采了得
但有自己的風格
「我手寫我心」
這希臘情緣全是真人真事
(除了人物的名字)
~~~~~~~~~~~~~~~
移居意國20年:我的希臘情緣
本身很少說私事,但收到好多粉絲的要求想我分享跟丈夫由相識的故事,其實自己一直很想找個地方記錄下來,當作給自己和兒子作個紀念,然而總提不起勁。多得你們的推動,我才鼓起決心執筆,藉出書這個機會順道分享我和丈夫的故事吧。
回想起來,我跟丈夫的相識回憶仍是記憶猶新。我曾是一位空姐,所以很多人都猜想我跟丈夫是在飛機上相遇的,其實不是。
「希臘的偶然相遇」
1994年9月5日零時45分,我跟同事Jenny拖著疲乏的身驅,在雅典一碼頭登上前往希臘小島Mykonos的船,船程大概五小時,到達時目的地時差不多天亮。雖然我倆由香港到希臘已經有四十多小時沒有安睡,但當快看到期待已久的藍天白屋,以及浪漫的愛琴海時,所有倦意都一掃而空。
因正值旅遊淡季,船上只有零星的乘客,我跟Jenny隨便找個位置便坐下。我們後面是一對年輕夫婦,男的是香港人,女的來自馬來西亞。而斜對面坐著三個「不羈浪子」,大約20多歲吧,但看不出其國籍。他們穿上撕去手袖的襯衫,踏著已磨成拖鞋般的白布鞋。他們正準備用毯子鋪在甲板上睡覺,旁邊還有三人的「旅伴」木結他和大背包。當我正準備到洗手間梳洗時,其中一個浪子目瞪口呆站在我面前,嘴巴張得大大的,那眼神好像要對我說些什麼。當時我心想:「糟糕了!這艘船這麼大,又沒有什麼人,若果他對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該怎麼辦?」但當時的我筋疲力盡,梳洗後就沒再理會他,回到座位便呼呼大睡。
我跟Jenny在船上總算安然度過了一晚。到達Mykonos港口時,太陽剛剛升起,我們不禁嘩的一聲大叫出來,眼前是一幅超級美麗風景,我們迎著晨曦走向一直嚮往的希臘小島!
到達酒店後,我們沒有休息就馬上外出逛逛,島上的風景真是太吸引了,不停拍照留念。而很多酒吧日間關門,到晚上才會營業。到了黃昏,我跟Jenny的體力差不多用盡,於是便回酒店休息。後來得知船上那三個「不羈浪子」在晚上到處找我們,以為我們會先休息,待晚上才外出。
Mykonos島上有兩大景點,一個是Paradise Beach,另一個是Super Paradise Beach,在海灘上隨處可見享受「天體浴」的人,而Super Paradise Beach比較多同性伴侶。我跟Jenny第二天的行程就是到Paradise Beach大開眼界,當然我倆都沒有膽量,也沒有身材赤裸裸地展露。相反地,為避免曬出雀斑,我像印度西施般用紅白大圍巾把自己的頭包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當我在海灘四出捕捉「有特色」的畫面時,不知怎地將鏡頭蓋丟了,唯有在猛烈的陽光下苦惱地搜索,不停用腳踢動幼沙,看看蓋子是否被埋了。突然,昨晚在船上目瞪口呆看著我的「他」出現在我眼前。
由於海灘有很多人,我當然沒有在船上那樣驚慌。他向我走近,示意想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指著相機鏡頭,用英文跟他說我掉了鏡頭蓋,正在苦惱地找。從他的眼神,我感覺到他明白我的意思,溝通了一會才知道他來自意大利,因為不太懂說英文,只會說「OK」、「Understand」、「Hong Kong」,而我就只會說「Cappuccino」、「Pizza」、「Spaghetti」、「Oh My God」,我倆就是用這些簡單句子溝通。他努力幫我找了很久還是找不到,最後唯有放棄。
之後我們到海邊的小餐廳一邊吃西瓜,一邊用盡方法溝通,簡單的英文、身體語言、寫字等等。他叫Andrea,是拿坡里人,他也知道我來自香港。從他問我的問題便知道他對我有意思,因為他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在我們的空姐生涯中,跟大部份乘客只會相遇一次,所以當時我覺得跟Andrea也是一樣,所以回答他的問題時,都有所保留,況且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沒有必要跟他說太多。
我們與Jenny會合,又再遇到船上那對年輕夫婦,他們跟我說看得出身旁這個意大利年輕人對我真的很有興趣。我說我知道,但沒有可能發展的,一來我對Andrea一點感覺也沒有,二來真的溝通不來,三來是異地戀,真的不用想吧!
Andrea介紹了另外兩位好朋友給我們認識,Francesco是典型意大利人,留著長長的頭髮,Matteo則是短髪,擁有一雙粗粗濃眉,頗能吸引異性。他們的英語比Andrea好點,至少可以用短句子對話。原來他們三個是從拿坡里駕電單車向南行,再乘大船到希臘雅典,然後轉乘船隻來到小島。誰知他們的電單車陸續在途中壞了,還錯失了前一班到Mykonos的船,最後才跟我們搭同一班船,這可能就是緣份吧。他們住在Paradise Beach營地附近的青年旅館,打算停留十天,而我的假期剛巧只有十天,但打算在島上玩兩三天,然後回雅典觀光,行程相當緊密。
當時沒那麼多溝通工具,我們拍過照後便交換地址、電話及傳真。後來得知,原來當日是Francesco先看到包得像印度西施的我,然後立即告訴正在全身赤裸打沙灘網球的Andrea,於是他馬上穿上沙灘褲來找我,免得初次見面就這麼唐突!
第二天,我跟Jenny到另一大景點Super Paradise天體海灘大開眼界。我沒有誇張,海灘最少有200多個男同性戀者,全身赤裸地跟伴侶在享受日光浴!有些還旁若無人地用腳磨擦著另一半的大腿,我實在不知我的眼應該望哪個方向,而他們大部份還要超級帥!半祼及全裸的女泳客亦有很多,還有全裸男士在打沙灘網球,你們可想像到當時的畫面有多震撼。下午3時左右,我跟Jenny已經看夠,正煩惱下站去哪裏才好,我便提議不如回去找那三個「不羈浪子」Happy Hour吧。
當我只見到Francesco及Matteo的時候,不知道怎地竟然有點失落,我便問他們Andrea在哪,他們說Andrea跟幾位剛認識的女性朋友去了超級市場,原來Andrea廚藝非常了得,所以由他負責煮飯。我們一邊喝啤酒和聊天,一邊等Andrea回來。Andrea終於回來,他一見到我的第一反應竟是瘋狂吻我的臉額和嘴。意大利人跟朋友見面時,無論男女一般都碰碰臉頰,先右後左,亦也有人會親嘴的,但不是像Andrea那樣瘋狂地吻。在毫無準備下,我當下真的不知所措,身旁的Jenny也看不過眼,把他推開。
晚餐時我們繼續用簡單英文聊天,意大利人尤其是南部人說話時,總是手舞足蹈,如果把他們雙手綑起來,恐怕就不懂說話了。吃飽後,我跟Andrea在島上隨意走走逛逛,走過藍色的小屋,踏過白色的梯階,便隨意坐下來聊天,聊一些自己的過去。第二天我與Jenny返回雅典繼續行程。
「早了一個月的生日禮物」
回到香港不久,大概在9月底,突然收到速遞公司送來的包裹,感到有點驚訝,究竟是誰寄給我的?包裹是從意大利寄來的,打開後原來是意大利當時流行的品牌出品的一條黑色燈芯絨背心連身裙,前面開胸有鈕扣的,是我喜歡的款式。是誰送的呢?當然就是Andrea。
在希臘的島上,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我曾致電找Andrea,但最初兩次都找不到他,聽電話的人又不懂英文,想留言也不行。後來終於找到了他,經過一輪艱難的溝通後,才知道他誤會了我的生日日期,其實是10月底。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感謝他的心意。之後的兩個月,我們維持簡單的電話問候,也收到Andrea的信,全是用英文寫的,還有詩,我可是從沒收過朋友為自己寫的詩!然而生活在步伐急促的城市,我真的不太會欣賞詩中的情懷。
Andrea寄來的每封信,我都有好好收藏,後來發現原來他寫的詩原來是由意大利文翻譯成英文,後來要求他寫一些「現代人」的文字表達方式,如「How have you been doing...?」,而不是「You are the red light, crossing into the sky...coming into my dream」。信中有時附有他和朋友組成的業餘地下樂隊演出的照片, 他是負責彈低音結他的, 全臉塗成白色,加上黑黑的眼眉, 紅紅的嘴巴,頭髮用噴髪膠都竪起的造型,那時候我想,原來外國人真的這麼「前衞」和「另類」。
Andrea常常說會來香港找我,而我卻以為他是隨便說說的。有一天,他忽然告訴我12月會來香港公幹一個月!原來他不像我在工作上遇到的乘客,一生只能遇上一次……
「種在香港的情愫」
原本抱著懷疑,直到收到Andrea從香港打出的電話我才相信。他住在尖沙咀的酒店,我們約在大堂的咖啡店享用下午茶。他比我先到,一見到他我忍不住笑了,穿上西裝戴上太陽眼鏡的他,正喝檸檬茶,跟之前在船上及天體海灘的他,形象簡直是天淵之別!但令我最驚訝的是,他竟可以用流利的英語跟我對話!原來他回到拿坡里後,找了私人英語補習老師,每天2小時,學了兩個月英語。這一切都是為了跟我溝通!後來我也明白Andrea為何可以寫到這麼多英文信給我,他媽媽告訴我,Andrea在學校一點英語也學不到,然而為了我卻一下子便學會了。
我坐下跟他聊天,歡迎他第一次來到香港,或應該說是第一次到亞洲吧。也問及他的行程,原以為他真的來公幹,雖然他也有跟一些工作上的伙伴見面,但其實也用不上一個月。當發現他是為了我而來香港,心裏頓時感到有點壓力,Andrea媽媽後來又跟我說,有一天Andrea跟她說自己可能找到生命中重要的女人,所以他要到香港一趟,看看他的感覺是否真確。這真的是非「常人」的想法。但如果他真的是常人的話,或許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Andrea人生路不熟,留在香港一個月可以做什麼?我沒可辦法天天陪著他,唯有找到一位精通西班牙語的泰國同事照顧他。基本上,西班牙人跟意大利人用他們本身的語言也可以溝通。
某天晚餐後,走在酒店附近時,我跟他說:「你不如回意大利吧!你在香港這麼久幹什麼?又沒有朋友,我也不可能天天陪你!」他很無奈且失望回答:「讓我想想吧!」看到他那失落的樣子,我有點怪責自己,心想他從這麼遠的地方來找我,我最少盡盡地主之誼,帶他參觀一些名勝景點,回意大利的事還是遲些才決定吧。我便跟他說會安排一些香港的觀光行程,而第一站便是大嶼山看大佛。
我們約好早上出發,時值繁忙時間,街上滿是上班一族,Andrea跟我說,為何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只有兩個方向?他們的行動工整有序,但眼神空洞,就像 吸血殭屍一樣。他真的不明白,香港生活壓力很大,要我們常常面帶笑容是談何容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說他不會習慣這裏的生活,可見我們之間中的文化差距,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走在街上時,他常常想拖著我的手,我便找了一個連自己也覺得荒謬的藉口跟他說,香港是個華人社會,我們是不可以拖著手的,實行「拖」字訣。有一件小事,我記得非常清楚,且有一刻被他深深感動。遊大佛那天,天朗氣清,陽光普照,在烈日底下,我們走到了大佛的頂部,我的太陽眼鏡突然斷了,螺絲也鬆了。刺眼的太陽把我眼睛照得睜不開,那時Andrea馬上去買一罐汽水,利用拉蓋的尖角弄成小螺絲批,埋頭苦幹、汗流浹背幫我修理,那時候我心想,為什麼Andrea會對我那麼貼心?
從很多細節可見Andrea真的很喜歡我、關心我,慢慢地我也對他沒有那麼抗拒,甚至開始對他有了一點感覺……當他再想拖著我的手時,就乾脆讓他拖著吧!我性格比較爽直,不是那些愛玩把戲的人,當然亦承認我已經接受他。
在餘下的日子,我帶他四處逛逛,去山頂坐纜車看夜景、去女人街逛街、去廟街吃炒蜆,還吃得滿口是沙,最記得我向老闆投訴為什麼蜆有這麼多沙的時候,他竟說:「小姐,無沙不是蜆。」我真的給他氣死了,香港大排檔及洗手間的衞生環境,Andrea有點不習慣,但為了融入我的世界,唯有就遷就一下吧。然而現在叫他去的話,應該打死也不去!
有天晚上,我們在尖沙咀加連威老道附近逛街時,他忽然跟我說:「不如我們結婚吧?」我立即被他嚇一跳!結婚?我們在希臘只見了兩天,你在香港只有兩星期,從認識第一天到現在,只不過過了三個月就結婚?不要跟我開玩笑吧!但是他說:「我是認真的!」我當然覺得沒有可能,便說:「慢慢來吧,我們還年輕,待感情加深瞭解透徹了才談吧!」
可能因為水土不服,Andrea有幾天病了,他還叫我幫他買白飯和一個檸檬!說他拉肚子時,都會吃意大利彈牙有口感那種的白米飯,加點橄欖油及鮮檸檬汁,吃上數天便可清腸胃。這跟我們吃白粥清腸胃的方法差不多,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頗有趣的。
開心的日子過得特別快,我們在中環某間餐廳慶祝聖誕節。但對我來說,最難忘的是除夕晚餐。他所住的酒店地庫是一間頗高質的意大利餐,我們就選了那裏來慶祝我們的第一個新年。還記得那時候,我常常叫鮮橙汁當餐飲,總被Andrea取笑,因為意大利人一般只會喝白或酒、紅酒、有汽水或無汽水來用餐,絕不像我們有雜式飲料。意大利人小朋友只會喝水或汽水,但絕不會喝牛奶或朱古力奶用餐。還有Cappuccino只在早餐時享用,不像我們24小時都喝。每當我在下午或晚上叫Cappuccino時,他便幽我一默說,要加個牛角包嗎?
除夕那晚接近倒數時,餐廳內所有員工都暫時工作,各人拿著不同的鍋及廚具互相敲擊,發出「兵兵嘭嘭」的聲音,大家圍著整個餐廳走,很多客人見狀,亦一起湊熱鬧,一個跟一個加入排伍,當晚氣氛濃厚,大家都過了一個很難忘的除夕夜。隨後我們出外走走,尖東海旁人山人海,水洩不通,走累了,我便坐在花叢的石壆上休息。就在那時,Andrea忽然除下了他那枚在旺角小販攤檔買的戒指放在掌心上,非常認真對著我說「This is marriage!Not a game! Take it!」而不是「Will You Marry Me?」他問的方式是令你感到他的肯定及真誠,不讓你拒絕。我看著他,然後便説:「好,我答應你!」
沒想到他馬上問我附近哪裏有教堂,香港不是意大利,教堂不是隨處可見。我説:「你找教堂做什麼?」Andrea説:「我們可以馬上找個神父行簡單婚禮儀式!」我心想,意大利人的效率沒可能比我們香港人高!我回答:「不用吧!現在這麼晚……」沒想到Andrea竟説今晚是除夕,可能有子夜彌撒。救命!這樣他也想到!他不斷叫我告訴教堂在哪裏,我覺得他的想法肯定行不通,好吧!就陪他走一趟。
印象中在漆咸道近紅磡火車站有一間小教堂,他拖著我的手,步伐急速。我們終於找到了,他按大閘門鈴,沒有人回應,他不停按也沒有人回應,我說:「走吧!這麼晚了,沒有人會在這裏了!」他唯有失望地說好吧,那我們再安排。幸好那次之後,他沒有再叫我找教堂,但從那時開始,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和承諾。
「為了愛情初到拿坡里」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間便過去,Andrea要返回拿坡里了。別離儘管是痛,但痛源於愛。
幸好我一年前已經申請了假期,打算1月中到拿坡里探望Andrea及他的家人,雖然依依不捨,但知道我們很快便見面,心裏便沒有那麼難受!拿坡里,我來了!
我大約早上7時抵達羅馬,Andrea跟Matteo來接機,由於到機場的車程需要大概2.5小時,他們凌晨4時已經從拿坡里岀發。Andrea的家竟然是傳統日式裝修,原來他媽媽十分欣賞及喜愛東方文化,書架上放著她多年前到紐約旅遊時,在一間中國餐館拿的餐牌作紀念。我也帶了一些中國特色的小禮物給Andrea的家人,還送了一幅畫有老虎的國畫給他爸爸。當我拿出了一條珍珠頸鏈給他的媽媽時,她便給我一張意大利里拉紙幣作回禮。原來拿坡里人認為珍珠形是眼淚,代表悲傷,所以她給我一點錢算是扯平!當地還有其他習俗,例如不要把鑰匙放在床上、不要送人家紫色的禮物、17號是不吉祥的號碼等等,真是各處鄉村各處例,原來迷信不只是中國人專有!
雖然那時我不諳意大利文,又不能用英語跟他們溝通,但仍感覺他們一家的熱情,尤其是Andrea的媽媽。我跟她感情深厚,什麼都分享,感恩有這麼的一個好奶奶!由第一天認識,我便跟Andrea一樣叫她做媽媽,對於過埠新娘來說,丈夫家人的支持與關懷非常重要,我常開玩笑跟丈夫說,若你不是有一個這麼好的媽媽,可能我一早就走了。那兩星期的假期,Andrea介紹了他幾位好朋友給我認識,其中一位是他在17歲時的前度女友Andrea後來跟我說,她來的主要原因,是看看我究竟是怎樣的人。餘下的日子,Andrea盡地主之誼帶我參觀拿坡里,意大利有句諺語「vedi Napoli e poi muori」,中文意指「見到Napoli後才可以死!」拿坡里太漂亮,離開人世前一定要看看當地海灣——世界三大最美海景之一。
我還參觀了2000多年前,維蘇威火山爆發時被完全摧毀的龐貝古城,以及一些有名的旅遊景點,如風景很美的波西塔諾(Positano)。由於拿坡里是Pizza的起源地,當然不可以錯過,海鮮種類繁多,水牛奶芝士超新鮮,還有數之不盡的美食。
又到離別的時候。今次感覺真的難受,不知下次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回香港後,我可以做的,就是努力跟其他同事調換航班,由於我當時在頭等機艙工作,前往羅馬的航班是用空中巴士340,12個頭等客人常常全院滿座。加上4個駕駛室機組人員,只有2個艙務員負責服待,而我職級較低,當然負責最辛苦的工作。頭等的銀餐具又重,服務又繁複,簡直像地獄一樣!所以不難找到人願意跟我調換。後來我升了職,成為商務及經濟艙的section leader,換到羅馬航班的機會大減,因為沒有人願意讓出。
為了爭取更多機會跟Andrea見面,其他什麼歐洲航班我都嘗試爭取,很多時候要讓出極受歡迎的航線,來換取一些歐洲航班,很多認識我的同事給我起了一個別號叫「歐洲之后」,這是拜我發瘋地換歐洲航班所賜,愛情魔力真的偉大!
「離鄉背井的抉擇」
維持這段異地戀4年多,幸運的話我們平均每個月見面一次,地點包括巴黎、倫敦、法蘭克福、阿姆斯特丹、羅馬、拿坡里及米蘭,每次見面只有1、2天,所以我們都十分珍惜。有時我飛去意大利找他,有時他飛來香港找我,這份堅持真的不是容易。遇到身心疲累時,我也曾想過放棄。每次到拿坡里,晚上跟Andrea的朋友吃飯,他們都説我在晚餐中都差不多睡著,他們並不知道我已經30多小時沒有好好睡過。記得有一次我從倫敦飛到米蘭後發高燒,相聚2天就要趕回工作崗位回港。每年2次的假期,我和Andrea都會安排一起到其他國家旅遊,最深刻的一次是到日本多個城市觀光,在長崎得到一個日本同事的爸媽熱情款待,留下很多開心及難忘回憶,他們後來亦有出席我跟Andrea在香港的婚宴。
由於當時沒現在那麼多網絡通訊設備,只可以寫信、打電話或傳真,每次收到電話帳單時都不敢看,簡直是為電話公司打工一樣!那些手寫信和已褪色的傳真我仍保留至今,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變得愈來愈方便,但我懷念以前等待信件來臨的感覺,還有打開信件的那份衝動,看到愛人筆跡的震撼!
幾年後,我倆真的很累,覺得這種戀愛方式不可以長此下去,要不就分手,要不就走在一起建立家庭。經過再三考慮,我們終於決定在1998年11月結婚,在香港舉行婚禮,我跟Andrea也有「斟茶」給雙方父母及長輩。
1999年3月10日最後一次穿上空姐制服,做過了最後一班洛杉磯至香港的航班後,我依依不捨地結束了差不多9年的機艙服務員生涯,離開香港、家人、朋友,去意大利生活。雖然這是一個非常難取捨的決定,但我終於有抉擇了,朋友們都說我有超乎常人的勇氣。老實說,年輕時沒有像現在那麼思前顧後,只想跟我愛的人在一起 !
由於意大利政府在教育方面不太著重外語,不懂當地語言是不可以「生存」及融入社會,而意大利文文法比英文複雜得多,所以最好先上一些基本課程打好基礎。剛巧那時Andrea的父母在米蘭生活,所以我在香港已經報讀米蘭一所語言學校為期的3個月的密集課程,這樣我下課回家後,便可以跟他們繼續用意大利文溝通。
4月剛剛到意大利時,先到米蘭上學,周末或假期Andrea便會來探我,完成課程後才搬到拿坡里居住,再上3個月的意大利文課程,然後慢慢融入社會,結果我們在拿坡里住了差不多9年,最後再搬到羅馬。所以意大利的三大城市,我全部居住過 。
「寫在20年後的今天」
意大利情緣故事就來到這裏,能夠跟你們分享這個故事是緣份!這一次回顧,令很多漸漸褪色的畫面再次湧現。由當日連載第一集到完結篇,看著你們的留言,大部份的人都説我和丈夫的故事很浪漫,就像童話故事。但是想深一層,人生不會是一部童話,甜酸苦辣、起起落落,跌倒再爬起來,各人的故事不同,我們不需要跟人家比較,凡事盡力而為,重點是要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我跟丈夫的相遇真的不平凡,也不只是巧合,而是上天的安排!但我倆要付出及犧牲很多才能走出一起。在意大利生活20年,一點也不容易,當中的起起落落,滿佈荊棘!可以説,比香港更加艱難,雖然17歲那年我也曾獨自到美國德州當交換生,但那時只用了數月便可以慢慢適應,不用理會家庭生活上的各種困難,只用專心上學!跟意大利的婚姻生活實在是截然不同。
記得剛到拿坡里的時候,在街上被途人指指點點:「中國人呀!」我心想,我可不是從火星來的!而要面對的問題很多,第一是語言障礙,第二是文化差異,第三是沒親人朋友在旁,第四是要重新建立自己的生活圈子,並慢慢融入社會。我當然沒有奢望可以找到像香港的真心知己朋友,但結識一些新朋友,閒時聊天或聚會,放鬆一下心情,分享生活點滴,也是十分重要。照顧家庭之外,總要有自己的一點空間。
一向慣於獨立及走遍半個地球的我,在意大利定居的首幾年真的遇到很多挫折及困難,那時候,亦沒有現在的網絡通訊科技,可以免費跟家人和朋友溝通。我亦跟你們一樣,要承受極大家庭及工作的壓力,幸好性格外向,人緣甚佳,加上能屈能伸,漸漸適應這裏的生活環境,憑著做人及工作態度,也「賺到」很多尊重與信任。期間認識了其他從香港嫁過來的過埠新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香港跟意大利生活完全不同,最重要是用正面思考去解決問題,因為我們不可能改變意大利人的生活方式及步伐來迎合我們,唯有調整一下自己去適應,我們不能只想這裏的不好,沒有人及地方是完美,只能取長棄短吧!人需要成長,而有承擔才會變得成熟。
我不會為了炫耀而把外國生活包裝得100%完美幸福,因為這根本不是事實,有苦自己知,我只想做回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見自己喜歡見的人,今次這個故事,亦希望把浪漫背後的代價帶給大家,也帶岀「犧牲與付出」、「各有前因莫羨人」。
幸運的是嫁了一個廚藝了得的老公,他從小受到他祖父母的影響,跟他們學了很多技巧及秘訣!跟著他傳授了給我,待我可以跟大家分享!意大利很多男士都愛做菜,而且很棒!他們在周末一邊喝酒,一邊跟家人朋友談天說地,一邊做菜,真是賞心樂事!現在兒子亦受我們感染,愛上了做菜。未來的日子,我會繼續努力為大家分享意大利的一切及鮮為人知的一面。衷心感謝你們的支持與鼓勵。
我很開心你們喜歡意大利,這一切也令我非常有滿足感,很多「隊員」因為我的分享,而要來意大利旅遊,特別是我丈夫「老家」拿坡里,要享受美食一定要來!
意大利不是完美但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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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第一版1300本精裝硬皮封面
全部售罄
加印第二版500 本
已經在2019年10月下旬推出
KK Online shop
香港書局如誠品、三聯、大眾及商務書局等
澳門(宏達書局)
均有發售
KK Online shop
https://bit.ly/3rcnNOp
商業電台夢想家節目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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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9,180的網紅Chris嘎嘎,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嘎嘎潘俊佳#侯彥西#王宣 最讓人心碎的三個字, 不是太晚說出「我愛你」,不是來不及了才感覺「對不起」, 而是一切都無可挽回時無意識浮現心頭的──「都是我」。 每個男孩女孩,每對戀人,都不陌生的一句話,卻包含了百種心聲,敷衍推托到深刻懊悔,都是一樣的三個字。 從不耐煩的打發──「好,都是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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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語錄.西西里島生日快樂》
* 遠方一片山嵐,即使近觀者也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
直到過去了,回頭看,才些許明白老天的安排。
人怎樣開始不重要,而是怎麼體悟。緣份會用各種方式來敲門。
直到旅程結束。—-陳文茜
* Some people walk in the rain, others just get wet.
——𝘙𝘰𝘨𝘦𝘳 𝘔𝘪𝘭𝘭
* 有誰在揮動白色的頭巾,
依依惜別他的親人。
每天都有事物在終結,
極其美好的事物在終結。
信鴿在高空拍打雙翼,
飛呀飛呀重返故里。
我們帶著希望也帶著絕望,
從此永遠回到家鄉。
請你擦乾濕潤的眼睛,
朗朗一笑別再傷心。
每天都有事物在開始,
極其美好的事物在開始。
Jaroslav Seifert, 1901—1986。
* 《優雅的老去》—陳文茜
那是宮崎駿的話吧!歲月永遠年輕,我們慢慢老去。於是你會發現,童心未泯,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這一點,我似乎該為自己驕傲。
這大半生我經歷那麼多複雜的鬥爭,風風又雨雨,嚐過人性免不了的欺騙,承受叢林世界中必有的出賣⋯⋯但我依然還是那個愛看星星,抱著小狗,喝口可樂,即滿臉微笑,沒什麼心機,童心未泯的老孩子。
其實優雅的老去,並不容易。老去時,有人為疾病所苦,有人為自己不夠功成名就懊惱,有人恐懼死亡。
我希望自己把老去,生命衰微,當自然現象。然後一年比一年更習得生命的智慧,更優雅,更深刻,更洗練,也對自己現在及曾經擁有的,更心存感激。
如今的我即使偶爾孤獨,也把它當難得的寧靜,可以讀書、彈琴及聆聽音樂的好時光。
我不曾為寂寞所苦,生活中除了把工作做好,不負眾望,我已別無所求。
我樂於與月光獨處,我的眼光滿足曾經歷的人和事。
回顧去年,曾經以為滄桑的,如今回頭看,覺得是甜的。
我學會了感謝那些曾給予我愛、關懷、鼓勵的人們。
當我不苛求命運時,世界瞬間變優雅了。
—陳文茜
*《美與痛的使者》
就在那個年代......字畫抵達了,尋找著我
我不知道它怎麼來的,
從春天、夏天,或是冬天來的,
我不知道何時來的,
不,它們不只是墨影,它們不只是字,也不只是詩
如一條被召喚的森林小道
突如其來的,
我被召喚
在克制心中的烈火中,
筆墨與紙互相擁抱,
就在那裡,
從此改變了我的臉孔,
觸動了我
我是生命的使者,
我是筆墨的使者,
我是痛的使者,
我是美的使者,
我是愛的使者
終生。
—-陳文茜
* * 歲月易逝 ,一絲不剩。別辜負任何一個當下。—陳文茜
* 當你走後,所有宣讀的悼詞不過就是短短的二十分鐘。一生中曾被你認為巨大的挫折或者偉大的成就,回頭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根本進不了這二十分鐘。
—-斯圖特·佛蘭克
* Quand on a que l'Amour-Maurane & Céline Dion(3’10”)
當我們只有愛
原唱:jacques brel / 1956年
這是Jacques Brel 最常被傳唱的歌曲之一,這裡的愛,指的是廣義的愛。
*當我們只有愛
詞曲: Jacques Brel /1956
當我們只有愛
於浩瀚旅途中
彼此付出彼此分享
這段旅程是我們偉大的愛
心愛的你和我
當我們只有愛
讓每一天每一刻
散發著歡樂
當我們只有愛
活出我們的承諾
這裡我們不在乎任何財富
只有不停相信愛
當我們只有愛
面對城鎮醜陋
心中仍充滿驚奇
披上陽光
當我們只有愛
唯一的理由
唯一的歌曲
唯一的救贖
當我們只有愛
一大清早
為窮人也為土匪
穿上絲絨外套
當我們只有愛
面對世間罪惡
將愛化為祈禱
我們都是吟唱詩人
當我們只有愛
提供給那些人
他們不停奮鬥
只為活過這一天
當我們只有愛
在每個十字路口
開闢一條路
更改命運
當我們只有愛
我們與砲彈交涉
用一首歌
征服砲聲隆隆
就這樣什麼都不必
只有愛的力量
朋友們,全世界
愛掌握在我們雙手
Quand on n'a que l'amour
Jacques Brel 1956
Quand on n'a que l'amour
À s'offrir en partage
Au jour du grand voyage
Qu'est notre grand amour
Quand on n'a que l'amour
Mon amour toi et moi
Pour qu'éclatent de joie
Chaque heure et chaque jour
Quand on n'a que l'amour
Pour vivre nos promesses
Sans nulle autre richesse
Que d'y croire toujours
Quand on n'a que l'amour
Pour meubler de merveilles
Et couvrir de soleil
La laideur des faubourgs
Quand on n'a que l'amour
Pour unique raison
Pour unique chanson
Et unique secours
Quand on n'a que l'amour
Pour habiller matin
Pauvres et malandrins
De manteaux de velours
Quand on n'a que l'amour
À offrir en prière
Pour les maux de la terre
En simple troubadour
Quand on n'a que l'amour
À offrir à ceux-là
Dont l'unique combat
Est de chercher le jour
Quand on n'a que l'amour
Pour tracer un chemin
Et forcer le destin
À chaque carrefour
Quand on n'a que l'amour
Pour parler aux canons
Et rien qu'une chanson
Pour convaincre un tambour
Alors sans avoir rien
Que la force d'aimer
Nous aurons dans nos mains,Amis le monde entier
https://m.youtube.com/watch?v=pox1p5DrNgg&list=RDEMdDB96iWS51IIohf_z-5yeg&index=3
* 人間那些不可思議的事都是默默地進行的,喧嘩者不真誠,最深摯的懷念也是沒有墓碑的形式的。它抽象,它永恆。——《白鯨》
* 歲月、記憶,有的時候比一次呼吸還短。
故事、文字,有的時候比一個人生還長。
我們有過歡樂,有過別離。
難得再見時,一頓小飯
一盞茶。
我們斷斷續續地問候著,
直到有一天,
我將永恆的消失。
——陳文茜
* 牽牽我的手,你會知道它還是暖的。
吻著我的額頭,你會看到她還閃亮著思念的目光。
擁抱著我的胸膛,你會明白所有的往事,已經變成標本。
為你,更為我隱藏、保留。
—-陳文茜
* 像這樣細細地聽
茨維塔耶娃
像這樣細細地聽,
如河口
凝神傾聽自己的源頭。
像這樣深深地嗅,
嗅一朵
小花,
直到知覺化為烏有。
像這樣,於蔚藍的空氣
溶進了無底的渴望。
像這樣,於床單的蔚藍
孩子遙望記憶的遠方。
像這樣,蓮花般的少年
默默體驗血的溫泉。
……就像這樣,
與愛情相戀
就像這樣,
落入深淵。
* 當我們可以做到大為謙卑的時候,便是我們最接近偉大的時候。——泰戈爾《飛鳥集》
*眼淚
是人類自己做出來的
最小的
海
在月夜的海上
我在海上放了一張信紙
月亮及星空光線照耀
信紙會
因此變成藍色嗎
或許人們稱之為魚的
都是誰的信紙
—-寺山修司
* 現實才是最大的劇場。
一切皆已過去。
習忘之課中,縱然偶爾迷惘,盼我心中之善,終將帶著我,走向往前的道路。
—-陳文茜
* 《為什麼昨夜我夢見了你》
為什麼昨夜我夢見了你?
此刻清晨灰光推拂著鬢發,
記憶正中要害,像耳光打在臉上;
用肘撐起,我凝視窗上的白霧。
這麼多我以為已經忘掉的事,
重回我心中,但帶著陌生的味道
——像信件到達,而收信人很多年前已離開這間房屋。
——菲利普·拉金
* I've seen you change the water into wine
我眼見你化清水作美酒
I've seen you change it back to water, too
也眼見你變美酒回清水
—Leonard Cohen
*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莫過於説服我的太太嫁給我。—-丘吉爾
——圖片:西西里島滿三歲,生日快樂。她出生的時候,我最親愛的孩子之一南禪寺,生命正走向尾生。2018年/5/2南禪寺走了,一個月後我的亁女兒找到了和南禪寺一樣會斜眼瞪人的西西里島,繼承茜茜家族皇后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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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與母親,從一人變成二人,之後歷經三人生活又再次變成二人行。婆婆阿照就算只剩一個人,也繼續假裝二人生活。至於岡田與百合,在強烈意識到一個人的同時,也二人攜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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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信好和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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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至今,信好永遠是紗弓的『答案』。不就是因為一個人無法順利走下去,所以才變成二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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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生活》櫻木紫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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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幸福呀,婚姻關係呀,以此為主題的故事難免給人俗套、說教成分不低的感受,當初對這本小說產生興趣,最大的主因還是在於作者:櫻木紫乃。所以剛開始抱著些許觀望心態翻閱,希望能夠讀讀讓人放鬆心情、減輕壓力、調劑身心的作品,卻沒料到,今年捧起的第一本愛書,偏偏就是《二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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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來:http://bit.ly/3j99N4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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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朋友,從父母,從周遭夫妻的日常相處,或多或少都會影響我們對於婚姻的態度,特別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等各種現實打擊,總會發現,原本當初無話不談、心靈契合的熱戀情侶,漸行漸遠走入同床異夢、深層溝通失調的愛情墳墓,像是《婚姻故事》、《藍色情人節》的必然結局。愛情或婚姻的複雜性,不是非黑即白,甚或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楚,也因此,櫻木紫乃「層層塗抹水藍色的小說」從未正面肯定和否定婚姻價值,她轉而透過同事、鄰居以及上一代的平淡風景中思考兩人並肩漫步於城市的色彩,什麼都緩緩地,徐徐地,雲淡風輕地,劃下深深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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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穩定的電影放映師信好與護理師妻子紗弓是多數人眼裡再平凡不過的年輕夫妻,經濟狀況捉襟見肘,連喝啤酒都是奢侈,有違傳統印象中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模式,紗弓穩定的薪水肩負起主要收入來源,卻也得長期承受父母滿是意見的目光。就如你我普遍認知,無論一人生活、二人生活,無解的問題始終無解,金錢問題無解,岳父母問題無解,生老病死的問題無解,永遠都存在著遠慮與近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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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紗弓在身旁時,自己好像就可以不用面對真正的悲傷。只要二人在一起,即便母親的死也能成為流逝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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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難以忍受的往往不是婚姻,而是生活本身,那到底兩個人為什麼要在一起呢?作者選擇透過捕捉這些樸實無華的片刻讓讀者尋找各自的答案。每天邂逅相同的人,每日相遇,每日別離,負面情緒淬煉出深淺不同的藍,融化過後還有一起啜飲的威士忌蘇打,一起行經寒冬積雪的人行道,一起觀賞電影的感受,一起整修老宅的過程,一起洗手作羹湯的親暱,一起經歷的猜忌與口角,就這麼溫暖流經不完美的時時刻刻,前方可預見的幸福,依然順著愛與時間填滿了悲傷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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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就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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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潘俊佳#侯彥西#王宣
最讓人心碎的三個字,
不是太晚說出「我愛你」,不是來不及了才感覺「對不起」,
而是一切都無可挽回時無意識浮現心頭的──「都是我」。
每個男孩女孩,每對戀人,都不陌生的一句話,卻包含了百種心聲,敷衍推托到深刻懊悔,都是一樣的三個字。
從不耐煩的打發──「好,都是我,可以嗎?想怎樣?」
到只能吞回心裡──「都是我不好,回到以前好不好?」
曾經以為會一起走到盡頭
等到了那個盡頭,卻只有自己
最終也能說「都是我……」
以懊悔主觀角度出發,唱出埋藏在看似不經意中的深邃沉痛,
一旦遇見挽救機會或選擇道別的瞬間,寧願沉默甚至轉身逃走,
共有的過往有多美好,記憶就有多無法承受,而且,都是,自己的錯。
如果愛情是不斷發生的悲劇,而落幕的結局有個同義詞,
那只有這三個字可以完美詮釋……都是我。
致,後悔。
https://ffm.to/b3px0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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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潘俊佳/陳柏諺
製片:吳柏均/黃俐綾/劉羽軒
攝影:黃毓澍/楊家哲
燈光:馬銘財
美術:陳若宇
造型:李若男
調光:李旻蓤
剪接:潘俊佳
視覺特效:張靖君
字體設計:劉安倪/梁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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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嘎嘎
曲:嘎嘎 . 賴以琳
編曲:嘎嘎
鼓:嘎嘎
貝斯:金毛
吉他:小豪+狸貓
鋼琴:瀑布&嚴爵@Song Design
弦樂:劉涵+耀宇
協力配唱製作:阿逸
錄音師 Recording Engineer:Stephen Ting”烏鴉”
弦樂/鼓 錄音師Recording Engineer: 狸貓 Tom lee
錄音室Recording Studio:V Studio
錄音室 Recording Studio: 新歌錄音室 New Song Studio
混音師 Mixing Engineer:Stephen Ting”烏鴉”
混音室 Mixing Studio: 新歌錄音室 New Song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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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 I’m so sorry
曾經愛得很瘋狂 那時想你發慌 那時甜的誇張
都是我不好 無所謂的爭吵傷了又傷
曾經愛到很發狂 為何讓你受傷 為何選擇不放
但是我想逃 推開你的溫柔寂寞就好
我做錯太多 無法再重頭 後悔都給我 幸福讓你帶走
說了再多 不過都是我 自私胡鬧 讓你的淚水反覆的流
你離開我多久 心痛也多久
多麽想要 再見你對我開心的微笑 能不能再次擁抱
不要走掉 我和你一步一步到老
忘了是什麼時候 我們不再聯絡 各過各的生活
都是我不好 走到最後連再見都沒說
忘了你曾經說過 有人為我守候 有你陪伴就夠
都是我想逃 放下你的全部習慣就好
我錯了太多 你無法承受 後悔留給我 請你別再等我
說了再多 不過都是我 自私胡鬧 讓你的淚水反覆的流
妳離開了多久 心痛也多久
多麽想要 再看到珍惜你給的微笑 能不能再次機會
我會努力 讓從前快樂大於悲傷
我瘋了瘋 瘋了瘋 該怎麼做
我錯了錯 錯了錯 別離開我
這樣的選擇 都是我的錯 不想放手
我瘋了瘋 瘋了瘋 該怎麼做
我錯了錯 錯了錯 妳離開我
這樣的選擇 只要你好過
說了再多 不過都是我 自私胡鬧 讓你的淚水反覆的流
妳離開我多久 心痛也多久
多麽想要 再看到珍惜你給的微笑 讓所有快樂大於悲傷
#嘎嘎潘俊佳都是我
#潘俊佳
#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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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心碎的三個字,
不是太晚說出「我愛你」,不是來不及了才感覺「對不起」,
而是一切都無可挽回時無意識浮現心頭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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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八月的終結 午夜的開始
讓我們一起致.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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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8/31 am00:01
『都是我』 數位發行 準時上線
最讓人心碎的三個字,
不是太晚說出「我愛你」,不是來不及了才感覺「對不起」,
而是一切都無可挽回時無意識浮現心頭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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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男孩女孩,每對戀人,都不陌生的一句話,卻包含了百種心聲,敷衍推托到深刻懊悔,都是一樣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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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耐煩的打發──「好,都是我,可以嗎?想怎樣?」
到只能吞回心裡──「都是我不好,回到以前好不好?」
曾經以為會一起走到盡頭
等到了那個盡頭,卻只有自己
最終也能說「都是我……」
以懊悔主觀角度出發,唱出埋藏在看似不經意中的深邃沉痛,
一旦遇見挽救機會或選擇道別的瞬間,寧願沉默甚至轉身逃走,
共有的過往有多美好,記憶就有多無法承受,而且,都是,自己的錯。
如果愛情是不斷發生的悲劇,而落幕的結局有個同義詞,
那只有這三個字可以完美詮釋……都是我。
致,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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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 I’m so sorry
詞:嘎嘎
曲:嘎嘎 . 賴以琳
編曲:嘎嘎
鼓:嘎嘎
貝斯:金毛
吉他:小豪+狸貓
鋼琴:瀑布&嚴爵@Song Design
弦樂:劉涵+耀宇
協力配唱製作:阿逸
錄音師 Recording Engineer:Stephen Ting”烏鴉”
錄音室 Recording Studio: 新歌錄音室 New Song Studio
混音師 Mixing Engineer:Stephen Ting”烏鴉”
混音室 Mixing Studio: 新歌錄音室 New Song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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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愛得很瘋狂 那時想你發慌 那時甜的誇張
都是我不好 無所謂的爭吵傷了又傷
曾經愛到很發狂 為何讓你受傷 為何選擇不放
但是我想逃 推開你的溫柔寂寞就好
我做錯太多 無法再重頭 後悔都給我 幸福讓你帶走
說了再多 不過都是我 自私胡鬧 讓你的淚水反覆的流
你離開我多久 心痛也多久
多麽想要 再見你對我開心的微笑 能不能再次擁抱
不要走掉 我和你一步一步到老
忘了是什麼時候 我們不再聯絡 各過各的生活
都是我不好 走到最後連再見都沒說
忘了你曾經說過 有人為我守候 有你陪伴就夠
都是我想逃 放下你的全部習慣就好
我錯了太多 你無法承受 後悔留給我 請你別再等我
說了再多 不過都是我 自私胡鬧 讓你的淚水反覆的流
妳離開了多久 心痛也多久
多麽想要 再看到珍惜你給的微笑 能不能再次機會
我會努力 讓從前快樂大於悲傷
我瘋了瘋 瘋了瘋 該怎麼做
我錯了錯 錯了錯 別離開我
這樣的選擇 都是我的錯 不想放手
我瘋了瘋 瘋了瘋 該怎麼做
我錯了錯 錯了錯 妳離開我
這樣的選擇 只要你好過
說了再多 不過都是我 自私胡鬧 讓你的淚水反覆的流
妳離開我多久 心痛也多久
多麽想要 再看到珍惜你給的微笑 讓所有快樂大於悲傷
別離開 好嗎 讓我來承受 在 #別離開好嗎 - Explore | Facebook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別離開好嗎 ? 就讓我來承受. -. 全能音樂創作家Haor 許書豪 最新單曲〈#別離開好嗎〉. 愛奇藝原創華劇《#第9節課》插曲虐心熱播中. Official Lyric Video、收聽連結 ... ... <看更多>
別離開 好嗎 讓我來承受 在 [心得] 若你不熟粵語,請預習再進場- Eason板- PTT 娛樂區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這些詞真的好棒但可能要真的有點年紀的人才能, iamgugu: 日本. ... 為團聚給病人留藥水不斷吻我讓我能甜睡當赤道留住雪花眼淚融掉細沙你肯珍惜我嗎如 ... ... <看更多>
別離開 好嗎 讓我來承受 在 [創作]Fate/Apocrypha Another 2 - 看板TypeMoon - 批踢踢實業坊 的美食出口停車場
意識深陷於黑暗中。
胸口傳來火辣的疼痛麻痺全身,然而手腳卻逐漸變得冰冷、失去感覺。動彈不得,只能束手
無策的在這片黑暗中沉淪。
要死了嗎?
既然如此那也沒辦法,少年閉上眼,靜靜的等待著終結的來臨。
「……?」
然而即使等了許久,終結依然沒有來臨。
再怎麼說也沒有死過的經驗,並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死亡。但死亡若是這樣的感受,未免太過
溫柔。
不知不覺間,不再感到寒冷、不再感到灼熱。
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感覺流淌全身。人造人未曾有過那樣的體驗,但若是一般人的話,就
是會以『被人溫柔的抱著』這樣形容的感受吧。
感到好奇的人造人撐起原本還很沉重的眼瞼,亮光透入視界。
「太好了,還活著!」
眼裡帶著淚光,但露出安心笑容的Rider。
「請放心,他已經沒事了。」
以溫柔的表情握著人造人的手,身穿鎧甲的金髮少女。
那就是對齊格而言,命運的邂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之後經歷了許多事。
Rider為了幫助人造人,而帶著他從城堡逃離的事。
『黑』的陣營,尤格多米雷尼亞的人追了上來的事。
擔當本次聖杯大戰Ruler一職的少女貞德,從黑方陣營手中庇護齊格而與他們對峙的事。
得到黑方的領袖Lancer的承諾,只要不與黑方陣營為敵就放齊格自由的事。
從Rider那裡收下他的佩劍,與他道別的事。
經過了千迴百轉的波折,齊格在連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況下,獲得了希冀許久的自由。
正確來說,齊格並不是想要自由,只是不想死所以想要逃離那個地方罷了。達成了這個願望
的齊格,頓時失去了方向。
即使Ruler問他『今後你要怎麼辦呢?』,他也只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於是Ruler提出了『總之先離開黑方的勢力範圍找個安全的地方』這樣粗糙的方案,兩人暫
時結伴踏上了旅途。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是……齊格。」
「齊格?是齊格飛嗎?」
「不,這是Caster大人取的名字。」
Ruler露出稍微有些複雜的表情,但她隨即在心中提醒自己盡量不要讓對方感到不安,露出
柔和的笑容:「原來如此……那麼,你覺得如何呢?」
「如何……是指什麼呢?」
「就是名字,你對自己的名字覺得如何呢?」
聽到Ruler說的話,齊格露出了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
「名字也有所謂的好壞嗎?」
「當然。」對這樣的反應也有所預料,Ruler略為加重了語氣的說下去:「名字是很重要的
,將會成為人與人之間連繫的橋梁,同時也是認知自己的符號。」
「有人以自己的名字為榮。雖然很遺憾,但也有人厭惡著自己的名字所象徵的事物……你怎
麼想呢?獲得了自由的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名字呢?」
Ruler直直的盯著人造人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Ruler明白,這對獲得了自由的他是非常
重要的事情,而引導他去察覺,那就是結下約定的自己應該要負起的最起碼的責任。
感到驚愕的人造人低下頭來想了一會,然後反問了Ruler一個問題:「妳剛才說的齊格飛(S
iegfried)……就是『黑』方的Saber,幫助了我的人嗎?」
「沒錯,他是位溫柔的英雄。」
「那麼,我就叫做齊格(Sieg)吧。雖然這也稱不上是報答,但我想以這個名字記住這份恩
情,記住給予我選擇自由的機會的人……」
齊格說到一半,像是感到為難又有些沒自信的搔了搔臉:「雖然對Rider和Archer有點不好
意思……如何呢?」
「是的。」Ruler聞言,以溫暖的笑容回應他:「我認為是很棒的名字,齊格。」
「那麼,我會護送你到山下的村莊,那裡就會有一般人在了吧。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有身為
Ruler的職責,所以只能照顧你到這裡……」
雖然Ruler表達出無奈的歉意,但齊格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本來妳對我就沒有什麼義務
或責任吧,光是能得到幫助,就應該是值得感謝的事了。」
就像Rider、Saber和Archer那樣,齊格接著說道。
兩人在山上持續走著,雖然不是戰鬥用的人造人,但姑且還是有些體力,Ruler也注意保持
著一般人能跟上的步調,應該可以在天黑前到達山腳吧。
一面努力跟上Ruler的步伐,齊格一面想著越過山、到達山腳的事情。
然後,思緒唐突的中斷了。感到不解的齊格雖然試圖思考,但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能夠組織
成想法的材料。
「……那個,到達了村莊,見到一般人之後,我該怎麼辦呢……?」
「說的也是呢。齊格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雖然這麼問了,但齊格露出的茫然表情也完全在Ruler的意料之中。
誕生以來就在創造者的命令下做著固定的工作,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與他人進行意志交流的
人造人,光是能像他這樣產生『逃離城寨』的想法,就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從未做過命令以外的事的人造人,當然不可能對於自由的生活有什麼概念。
「那麼,首先就試著活下去吧。」
「活下去……?但我現在是活著的了,也沒有什麼立即的危險。」
「確實如此,然而如果想要一直活下去,那就有很多事要做了。必須要吃飯、睡眠,如果自
己沒辦法獲得這些,就要與其他人交流、交換,從他們那裡獲得。」
「原、原來如此,活著也很辛苦呢。」
「是的。齊格,活下去絕不是件輕鬆的事喔。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的體力跟知識在人
類的世界也具有相當的程度,要加入社會也不會太過困難的。」
發覺齊格的表情似乎做好了要與某種魔獸決一死戰的氣勢和覺悟,Ruler連忙放緩了話題。
「首先就請從活下去開始努力吧,當你生活了一天又一天之後,那些就會累積起來成為你人
生的經歷,在那之中一定也會存在著齊格你想達成的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於是,Ruler在山腳找到了一棟民房,與住在那裡的老人塞爾治說明了情況──儘管由於兩
人極其複雜的內情而有諸多無法說明的事情,但老人還是答應了暫時讓齊格住下。這也是多
虧了Ruler所具備的品格吧。
塞爾治招待兩人享用了稍早的早餐,接著Ruler便表示自己必須啟程了。
就這樣,短暫的旅程結束,Ruler在晨曦中與齊格道別,齊格則暫時接受名為塞爾治的老人
的照顧。
儘管兩人都認為這就是今生永遠的別離,然而各自背負著使命的少年少女,他們的命運卻將
在不久的未來再次交會。
不過,後話暫且不提。
與Ruler道別後,齊格返回塞爾治的屋子裡。
「要喝咖啡嗎?」
「啊,好的,麻煩您了。」
老人拿著杯子與煮好咖啡的鍋來到餐桌旁,將咖啡倒入杯中。
「那麼,你在煩惱什麼呢?」
「欸?為什麼……」
「你那種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塞爾治坐到了齊格的對面。
「只要可以說的部分就好,要不要跟我談談呢?」
「我……塞爾治先生,您覺得自由是什麼呢?」
「自由……嗎?以你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真是相當複雜的煩惱啊。如果你不介意是我的意
見,我認為是能夠不受制於人,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望來活著吧。」
塞爾治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了下去:「然而,即使想這麼做,人們還是受到各種各樣的束
縛。受他人、社會、法律或道德等許多的事物,即使自己覺得是自由的,但其實早已習慣了
受到制約一事。」
「所以我想,重點在於自己是否能夠接受吧。你有著改變現狀也想要實現的願望嗎?或者你
願意壓抑自己的渴望來迎合周遭的秩序?能夠依自己的想法來做出選擇的人,應該就是自由
的。」
塞爾治用溫柔的眼神看著齊格。雖然不曉得他對齊格的過去做出了怎樣的想像,但只要看見
齊格此時的表情,就能了解這些話題對他而言是多麼的重要吧。
齊格瞪大了眼,對塞爾治的話聽得入神。
「能夠做出……選擇的人……」
「齊格你們的情況似乎很複雜,不清楚詳情的我所說的話並不一定是正確的,但要是能成為
你的參考那就好了。」
還有些恍惚的齊格以斷斷續續的聲音做出了回應:「……我,還是不太明白。但是塞爾治先
生的話非常有價值。」
「是嗎,那就好。你就好好考慮吧,自己真正的願望。」老人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站了
起來:「那麼休息一下吧,你應該很累了,我帶你去房間。」
齊格連忙發出『好的。』的回應,跟著他走上樓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齊格正躺在塞爾治安排給他的房間的床上。
前一天連夜走著山路逃亡,無論精神或體力都到了極限的齊格一躺到床上就像斷線一樣的睡
著,然後又在隔日中午十分有精神地醒了過來。人造人的身體似乎在能量使用上很有效率。
在屋外工作的塞爾治看見齊格,一邊說著『不愧是年輕人』,一邊將工具交給他:「休息夠
了的話就來幫忙吧,活動一下筋骨的話思緒也會更清晰,說不定對你的煩惱也有些幫助。」
於是齊格的下午就在農務中充分地揮灑了汗水。在米雷尼亞城寨裡當然是不用種田和劈柴的
,齊格對全新的體驗十分投入,同時也想起了Ruler『生活是很辛苦的』的忠告。
度過了人類一天的齊格,將今天體驗的事物在腦中反覆咀嚼。
與Ruler的旅行,和塞爾治先生一起工作、用餐,以及和兩人的對話如同走馬燈一樣在齊格
的腦海裡播放。
『能夠做出選擇的人就是自由的。』
『累積的生活會成為人生的經歷,在那之中就會衍生出齊格你想做的事情。』
齊格可以肯定,Ruler一定是誤會了。
她只知道自己是逃出城寨的人造人,所以把齊格當成是做著普通工作的人造人吧。那樣的人
造人,當然是沒有累積過經歷的。
但是齊格不同,被選為Caster助手的他在米雷尼亞城寨的日子確實與其他人造人大相逕庭。
被賦予名字,參與魔像的實驗。
無法呼吸而喪命的同胞、被做為實驗體而融入魔像中消失的同胞。
想起了他們的臉,齊格開始渾身發寒。
自己跟他們究竟有什麼不同呢?這個一直以來都不明白的疑問,今天在老人的無心之言中找
到了答案。
「能夠做出選擇的自由……嗎。」
只是在那一天,選擇了從尤格多米雷尼亞手下逃跑而已。
齊格做出了選擇。但是其他的同胞們呢?
人造人雖然是被造物,但是和僅是依設定好的術式行動的魔像不同,他們並沒有被設下不能
違抗的制約、也有著能夠自己思考這種程度的智力。
但他們依然聽命行事,被尤格多米雷尼亞做為消耗品的消費掉。
明明不受任何束縛,卻沒有自由。
然後齊格鮮明的回想起了那時候聽到的聲音,在自己逃離工房前,最後成為實驗體的人造人
。
思緒有如閃過一道雷光,令他猛然撐起身體。
「他向我……求救了……」
沒錯,齊格想了起來。最先『做出選擇』的人並不是自己。
因為不想死而尋求幫助,自己是將眾多同胞的死投射到了自己身上,因此做出了選擇。
人造人是不受束縛的,他們只不過是還沒有遇上令他們做出選擇的分歧罷了。
得到機會、做出選擇、受到幫助。
這就是名為齊格的人造人之所以能身在此處的原因了。
「那麼……我的願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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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怎麼了嗎?」
坐在椅子上縫著衣服的塞爾治,聽見踏下樓梯的聲音而抬起頭。齊格拿著Rider的劍,正從
樓梯上走了下來。
「各方面都受您照顧了,塞爾治先生。」
齊格來到塞爾治面前,說出了他所知道這時應該使用的台詞。
塞爾治看了看齊格的臉,那是與剛見到時的迷惘完全不同的堅定表情。
「是嗎,你要啟程了嗎。」
「是的,我感覺想到我想做的事了,都多虧了塞爾治先生。」
塞爾治站了起來,從櫃子旁提起了一個小腰包遞了出來:「沒想到這麼突然,我都還沒準備
好呢。」
齊格接過腰包,裡面裝了些乾糧和水壺,以及旅行用的道具。
「還有這個,是我年輕時用過的皮帶,你就收下吧。」
看來他早就替自己想好了,又再一次的受到幫助,齊格鄭重其事的收下了塞爾治交給他的東
西。
「實在不勝感激……但很遺憾我恐怕沒辦法回報你的恩情。」
「沒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看來你已經想到自己能接受的答案了。能幫上你的
忙我也很高興,願上帝祝福你。」
「非常感謝。」
齊格將皮帶繫上腰際,並將Rider的劍插了上去。
兩人以笑容道別。
於是,人造人踏出了自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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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混沌所支配的戰場。
硝煙漫天,火舌亂舞。
超越了人智的怪物們在此集結,即使是戰鬥型的人造人,與那人形的毀滅化身相比也相形見
絀,這樣僅一騎就能撼動大地的存在,如今有超過十騎在此交手。
然而受到主人驅使的龍牙兵與魔像,仍不停地在戰場上堆疊碎片,而人造人們也不斷的在草
原上灑上鮮血。
無論是生命或非生命,無論是敵是友都不重要。在這片地獄中只是作為數字不停的消耗、不
停的累積。
一名人造人想要幫助因受傷而倒地的另一名人造人,靠近的龍牙兵卻沒有放過這個破綻,向
兩人撲了過來。他們原本也將在此成為統計上的一劃。
──直到那個異物闖入了戰場當中。
說是異物,但並非可怕的異型。正好相反,那是他們都非常熟悉的外貌。白膚、白髮,同樣
的人造人。
那名人造人拔出長劍快步逼近,從側面打落了龍牙兵正要揮下的兇器,緊接著和龍牙兵展開
交鋒──隨即被壓倒。
動作雖然稱不上笨拙,但和戰鬥型人造人相比完全不行,那戰鬥的模樣凶險到連在一旁觀看
都倒吸一口氣。
人造人少女連忙拾起落在一旁的斧槍站了起來,配合他的動作發起攻勢,一舉粉碎了龍牙兵
。
「幫、幫大忙了。」
闖入戰場的人造人──齊格一面道謝一面收劍回鞘。本來並非戰鬥型人造人的他即使手持Se
rvant的寶劍,戰鬥力也遠遠無法與投入戰場的士兵相比。
「你是之前逃走的……為什麼要回來?」
「我是來解救大家的。」
「……什麼意思?並沒有人開口向你求助吧。說到底我等接到的命令……」
「作為消耗品讓人榨取到死是嗎?」
齊格的語氣甚至充滿了讓人不容反駁的氣勢,令人造人啞然。
「如果那就是你們的願望的話也沒關係。但是我想讓你們知道,並非只有遵從那樣的命令一
途。如果想活下去的話就像我一樣逃走就好了,回到城寨解救其他同胞吧。」
齊格說出的內容讓兩名人造人啞口無言,那恐怕是他們未曾想像過的東西吧。
「無論是提供魔力的人還是其他人,大家都是不受任何束縛的存在。無論是想要聽令赴死,
還是想要活下去,我們應該能憑自己的意志做出選擇才對。」
將自己所知道的自由告訴他們,然後由他們來做出選擇──那就是齊格相信正確的方法。
「不遵從命令,而是選擇活下去是嗎……」
「……我還是認為,應該要遵從命令,因為那就是我們被創造出來的任務。」
被攙扶著的人造人掙脫開來,撿起了自己的武器。
「我要繼續戰鬥。不過,選擇活下去的同胞啊,我會祝福你們所選的道路。」
他用凜然的表情說完,便向著更前線走去。
齊格與另一名人造人都沒有阻止他。
「……你一直在戰場上做這種事嗎?」
手持斧槍的人造人少女沒有追上去,而是開口向齊格詢問。
「沒錯,我就是為此才來到這裡的。妳如果願意選擇活下去的話,就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並快點回去城寨吧,我要去找其他人了。」
說完,齊格便繼續在戰場上搜尋著人造人的身影。
被留下的少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起了他之前戰鬥時的身姿。
(憑那種拙劣的技術,隻身一人來到這個戰場之中,就為了向我們傳達這些嗎……真是個傻
瓜,明明當初選擇了自由的人是你自己啊。)
於是,少女轉過身跑了起來,向著米雷尼亞城寨的方向前進。
同樣地,在遇見其他人造人時,她便將齊格說過的話也向他們轉達。
相似的光景在戰場上反復出現,選擇離開戰場的人造人逐漸增加。
當她來到城寨底下時,已經有不少的人造人聚集在附近。然而其中並沒有見到齊格的身影。
未來將被命名為『杜爾』的人造人少女轉過頭望向戰場。
然後看見了,青色的流星劃過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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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廣袤的戰場上,究竟要如何找到他呢?齊格並沒有那種方法。
因此他原本並沒有對此太過投入,僅僅只是『如果能見到就好了』這種程度的想法罷了。
然而,當他望向被閃光照亮的夜空時,他看見了。在朦朧的月光前,小小的、漆黑的人影從
天空落下。
儘管距離很遠,但齊格卻可以肯定,那絕對就是”黑”Rider。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腦中所有的思考全部停擺了,齊格使出比原本還要多上一倍的力量,全
力的朝著Rider落下的方向奔跑。
穿過戰場的齊格首先看見的,是拿著騎士槍的”黑”Rider和身披重甲的劍士對抗的光景。
既然正和Rider交手,那對方肯定就是”赤”的從者吧。儘管不應從外觀去推測對方的身分
,但齊格心想那應該是”赤”Saber。
一眼就可以看出來,Rider正屈居下風。那連殘影都捕捉不到的高速刺擊,對方只憑一把劍
就一一化解,Rider的突刺沒有哪怕一下能觸及對方的鎧甲。
憑自己的實力,就算過去了也幫不上忙、說不定反而會礙手礙腳。理性雖然做出了這樣的判
斷,但齊格的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正呼喊著那種事情並不重要。
Rider有危險了。
只是浮現了這樣的想法,手腳就自己動了起來。
必須得趕過去。
過去了要做什麼?不知道,誰管他啊。
就只是這樣的衝動驅動著齊格往前跑去。
看見Rider被打倒在地時,另一個Servant從旁邊竄出來,以戰槌狠狠的打向騎士。但是騎士
文風不動,反而揮出一擊將新出現的Servant一起擊倒。
不自覺的喊出聲來,騎士跟Rider似乎都注意到了這邊。
在騎士因齊格的出現而分心時,Rider雖然也跟著一愣,但卻又馬上抓準了這個時機跳了起
來,手中的騎士槍劃過圓弧從右邊打了過去。然而還是被長劍給架開,雙方短兵相接、彼此
隔著武器互瞪。
藉此機會,齊格終於來到了可以觸及兩人的距離。
拔劍出鞘,齊格將劍握在腰際,以近乎衝撞的方式向著騎士刺了過去。
發出了清脆的『鏘』一聲,長劍雖然抵著鎧甲但卻沒能刺進去,被彈開了。即使是Servant
的武器,但使用者只是個連戰鬥型都不是的人造人,騎士──”赤”Saber所引以為傲的重
裝甲是不可能就此屈服的。
「什麼啊這傢伙,這不是比雜兵還不如嗎?」
“赤”Saber絲毫沒有把齊格放在眼裡。不,甚至可以說是因為在這戰場上顯得太過弱小反
而勾起了她的興趣,她一面保持對Rider的警戒、一面觀察起了齊格。
「你、你、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啊!?為什麼會在這裡啊!?總之快點逃啊!」
與悠然自得的”赤”Saber完全相反,自從齊格出現後,原本就已經手忙腳亂的Rider完全失
去了餘裕,甚至連話都說不好的陷入恐慌。
然而在至近距離面對交戰中從者散發出的威壓感,齊格甚至無法開口,只是試著繼續往手上
的劍施加力道。
沉默的人造人、饒有興趣的Saber以及心慌意亂的Rider。以近距離貼在一起的三人一瞬之間
就這麼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然而因人造人的介入而產生的混亂畢竟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很快對齊格失去了興趣的Sabe
r,將目光轉回了Rider身上。
「安心吧Rider,那傢伙我根本不放在眼裡。我要的是你的首級!」
隨著大喊炸裂開來的赤雷將齊格和Rider一起震飛,在Rider的掩護下齊格雖然勉強用魔術減
緩了墜落的衝擊,但重重摔在地上還是讓他產生全身的骨頭都散架的錯覺。
而先前就受到不少傷害的Rider雖然勉強撐起身體,但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具備繼續抵擋Sab
er的力量了。
以絕對的力量控制住局面的Saber,有如王者凱旋一般的闊步前進,慢慢地逼近了Rider。
齊格非常清楚,只要”赤”Saber走過來揮出一刀,一切就結束了。
拯救了自己的英雄即將慘死在自己面前。
這絕對無法忍受,然而乏力的肉體甚至不容他做出掙扎,手腳只能無力地垂落地面。
當Saber終於走到Rider面前舉起劍時。
齊格看見了,Rider在即將終結自己性命的對手面前移開視線,轉頭向齊格看了過來。
『『都這種時候了還擔心我,稍微擔心一下你自己啊,笨蛋。』』
「Rider!!!」
齊格的吼叫就如同引信一般。
在地平線的彼方,震撼大氣的強大魔力炸裂。強烈的衝擊化為暴風,遠遠地傳達到了這邊。
“赤”Saber驚訝得停下了手,三人同時望了過去。
青色的光芒如同要將夜空一分為二一般,從地平線扶搖直上。
正當以為它會就這麼直達天際時,光芒停在了半空中,接著化作流星,不偏不倚地──朝著
”赤”Saber急墜而下!
「什麼!?」
落下的青色流星狠狠地撞上了”赤”Saber。衝擊波令沙塵像水柱一樣噴發,先前面對Berse
rker的攻擊依然穩如泰山的Saber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暴風過後,齊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銀灰色的長髮在夜空中飛舞。
璀璨的鎧甲覆蓋褐色的皮膚,然而胸部和背部卻大大的敞開,上頭有著爪痕一般、正散發著
淡淡青綠色光芒的傷痕。
銀色的大劍舉在胸前。
望著那背影的齊格甚至說不出話來。
以齊格所具有的知識中,只有一個字眼正適合用來形容此情此景。
「你們兩個,沒事吧?」
啊啊,那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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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爾德‧穆吉克以沉重的心情看著自己的左手背。殘存的最後一枚令咒在剛才隨著『趕往”
黑”Rider的所在之處』這樣的命令而消失了。
當”赤”Saber出現在戰場上時,”黑”的陣營便開始考量要如何調動戰力。
雖然正好在附近的Berserker立刻趕到,和Rider展開聯手作戰,但對方不愧是Saber,只憑
實力就瓦解了兩人的策略。
既然如此,只剩下以令咒讓其中一騎前往的辦法。
Archer正在森林中壓制只有他可以應付的敵方Rider。
Lancer的能力必須在戰場中心才能發揮到最大。
於是Saber便被選上了。
考列斯、賽蕾妮可、達尼克,”黑”方的御主幾乎都達成共識,先前才因為重大失誤而損失
兩枚令咒的他,根本沒有能拒絕指示的立場。
就連從Lancer那裡得知戰況的Saber,都自己以念話傳來「Master,請下令讓我前往」的要
求。
如今失去了所有令咒的戈爾德,對Saber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約束力,在”黑”方的御主中僅
存的立場也搖搖欲墜了吧。
這下那個搞不清楚在想什麼的Saber,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了。
如果戰鬥結束之後Saber還活著的話,自己究竟會怎麼樣呢?懷抱著這種不安的戈爾德甚至
放棄觀察戰場,開始喝著悶酒。
「可惡,那個只想著要享受戰鬥的Servant,這下會……」
在酒精的作用下混亂的腦袋隨口吐出抱怨,然而諷刺的是戈爾德正因如此才察覺到了自己所
說的話的矛盾之處。
Saber是和Lancer一起在最前線戰鬥的。
而他先前對決的對手,”赤”Lancer也在那裡。
『但願,下次能與閣下真正盡情地戰鬥。』
當時那個男人在臨別前說過的話繚繞在戈爾德的心頭。
「什麼嘛……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懂,我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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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沒事吧?抱歉,我來晚了。」
微微偏過頭看向背後的齊格和”黑”Rider,身為”黑”之Saber的男人以令人安心的沉穩語
氣緩緩說道。
「Saber!你來救我們嗎?」
「啊啊,幸好Master總算同意使用令咒,能趕上實在太好了。」
“黑”Saber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Rider,你還能動嗎?」
「勉勉強強……」
奮力撐起遍體鱗傷的身軀,Rider以相較於平時遲鈍得多的動作站了起來。看來就跟他說的
一樣,雖然不至於動彈不得,但暫時也沒辦法像平常那樣戰鬥。
「那麼,敵方的Saber由我來對付,他和Berserker就拜託你了。」
「我知道了!」
“黑”Rider叮囑齊格不要亂跑,接著跑向”黑”Berserker倒地的方向。
結束了短暫的交談,”黑”Saber便把目光轉回前方。
在被衝擊震出的坑洞中,身著鎧甲的騎士──”赤”Saber彷彿從地獄窯洞中爬出的惡鬼一
般走了出來。
「你這傢伙,還真敢做啊,”黑”的Saber!」
如赤雷般的魔力隨著鬥氣散發,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赤”Saber在頭盔底下的表情無論
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地想像。
「接下來由我來當你的對手。」
將雙手舉著的大劍放到身體側邊,腰部下沉、雙腿微微跨開,”黑”Saber擺出了架式。
“赤”Saber則以行動回應。她將劍與地面平行向後伸出,左腳彷彿要踏穿地面般地重重向
下踏去。
魔力隨著踏步釋放,”赤”Saber在紅色的雷光中化身為子彈向”黑”Saber疾馳而去。
“黑”Saber則舉起大劍迎擊。赤與青的魔力隨著兩柄劍的交鋒在大氣中炸裂。
令人驚愕的是”黑”Saber的強韌。就像先前”黑”Berserker襲擊”赤”Saber時的翻版,
即使遭到如同砲彈一般砸過來的”赤”Saber的斬擊,”黑”Saber踏在地面上的腳也一步未
退,不動如山的承受了下來。
緊接著”黑”Saber的銀色大劍架開了對方的斬擊,以行雲流水的動作從反方向反擊回去,
”赤”Saber雖然迅速以劍接下這一擊,但還是被強勁的力道給彈飛。
「別太……囂張了!!」
被彈開的”赤”Saber在落地的瞬間便再次從腳上釋放出魔力,以與其說是衝刺不如說是彈
射的方式向著”黑”Saber逼近。
而”黑”Saber也跟剛才相同,在原地擺出了迎擊的架式。
化身為子彈突擊的”赤”Saber,以及在原地架起斷頭台等著對方的”黑”Saber,每次刀刃
相擊就發出強烈的衝擊波震撼著大氣。
當齊格正對兩名Saber戰鬥的身姿看得出神時。
「喂,齊格,要逃嘍!」
“黑”Rider很快地背著”黑”Berserker跑了回來,手上拿著她的戰槌。剛才承受的一擊果
然很沉重吧,被揹著的Berserker沒有任何反應,但既然還沒消失,那她肯定還活著。
回過神來的齊格先是再看了正在戰鬥的兩名Saber一眼,接著便跟在”黑”Rider的身旁,甩
去背後逐漸遠離的劍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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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齊格更改的設定為基礎,在日常生活以及戰場上分別深入思考齊格的人生意義。
而前半段稍微賣了個關子,也就是”黑”Saber齊格飛本人的存活,減少齊格佔去的戲份比
重,並加強齊格對齊格飛的印象,以免原作中齊格飛過於影薄、而齊格把所有鋒頭都搶走的
情形。
這回隨著齊格飛的存活以及介入,戰場以及後續的狀況也都開始有了變化,敬請期待後續的
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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